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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滨犹太人口、国籍和职业构成问题探讨       
哈尔滨犹太人口、国籍和职业构成问题探讨
[ 作者:李述笑 傅明静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803    责任编辑:admin ]

在哈尔滨犹太人研究中,有关哈尔滨犹太人人口、国籍和职业构成是一个不能回避,目前又难于准确解答的问题。其难点有四:第一,资料匮乏。目前还不能了解哈尔滨犹太人的全貌;第二,哈尔滨历史上行政区划变动很大,特别是上一世纪20年代哈尔滨曾分为哈尔滨“自治”市(1926年后成立特别市)、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属哈尔滨市(包括香坊、八区、马家沟、顾乡屯、正阳河、偏脸子等地区)、吉林省滨江县(1929年设滨江市)和黑龙江省属松北市政局(1925年易名松浦市政局),人口统计时规模不一,口径不一;第三,20年代初来哈尔滨的俄侨(包括俄籍犹太人)流动性很大,人口统计多有疏漏;第四,哈尔滨犹太宗教公会登记的会员数仅限于成年人,与实际人口差距很大。本文拟对此问题进行系统探讨。
                 
    一

  近年来,国内外许多研究文章涉及到了哈尔滨犹太人人口问题,但大多论述时段是模糊的,而且相互间数字出入很大。如:

  约有数万白俄迁居中国……,其中单单哈尔滨一个城市就集中着上万名俄罗斯犹太人 。

  随着中东铁路的修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俄国、波兰等国犹太人接连不断地涌入哈尔滨……,其人数最多时达1 "5万人 。

  至1919年哈尔滨犹太人增至1 "5万人,达到鼎盛时期 。

  (哈尔滨)犹太人口最多时达2 "5万人 。

  曾拥有一批对哈尔滨当时社会与经济发展产生影响的犹太工商企业家、金融家、艺术家、社会活动家,最多时达2 "5万人 。

  某些论著还断言,哈尔滨犹太人最多时达5 "5万人 。

  以上论述大概总是有些依据的。哪能个更接近历史真实,笔者不敢妄言。

  自1898年中东铁路工程局确定以哈尔滨为总埠开工修路,至1903年中东铁路开始运营的6年间,哈尔滨犹太人人口是按个位、十位、百位增长的。犹太人移居哈尔滨的第一次高潮出现在1906—1908年。

  日俄战争爆发后,哈尔滨遂成为百万俄军的大后方基地。由于巨额利润的驱动,哈尔滨工商业迅猛发展,人口骤然增加。1906年哈尔滨及其毗邻的傅家甸(现道外区)人口急剧增长到25万(其中哈尔滨10万,傅家甸15万,而且不含军人) 。此时哈尔滨犹太人人口由1905年的500人增至1906年的3 000人,增长了6倍,这是情理之中的。从1906年到1908年,哈尔滨犹太人人口增长到6 000人,竟然又翻了一翻,这也事出有因。根据В "斯莫林斯基的报告,1904年底住在我国东北的俄军官兵中就有33 000名俄籍犹太人,在卫生团里绝大部分医护人员都是犹太人 。1907年战后,俄军撤离我国东北时,有相当一部分复员俄军官兵,包括犹太官兵,留在了哈尔滨。他们带来了家眷,在此成家立业。 。众所周知的马迭尔老板约瑟夫 "卡斯帕在日俄战争时曾是名骑兵,战后留哈,初办钟表店,继为珠宝商,再建旅馆,逐渐发迹起来。闻名于世的以色列著名断臂民族英雄И "特鲁姆佩尔道日俄战争时被俘,获释后也曾留住哈尔滨,并利用捐款,办起了一个“巴勒斯坦”农业生产合作社 。当时,留在哈尔滨的复员犹太官兵中,原卫生团的医护人员占了很大的比例。美国戴维 "沃尔夫博士对1917年12月公布的哈尔滨注册医生名录进行分析后发现,他们中的4/5都是犹太人 。这一事实为上述论断提供了有利的佐证。

  犹太人移居哈尔滨的第二次高潮形成于俄国十月革命后,特别是高尔察克西伯利亚政府溃败后。1920年哈尔滨人口剧增至20 000人。笔者认为,这一数字作为哈尔滨犹太人历史上最多时的数字是可信的。一大批俄籍犹太企业家、商人、音乐家、工程师、教授等纷纷来哈,使本已成熟的哈尔滨犹太社区更为强大。

  第三次犹太人移居哈尔滨的次高潮出现在1930—1931年,这是因为1929年中东路事件爆发,居住在中苏边境地区和中东铁路沿线的大批犹太人逃避于哈尔滨形成的。

  还须说明的是,20年代初,哈尔滨犹太人人口从1924年的5 848人急剧下降到1925年的1 400人,除前已提及的统计口径等技术因素外,主要是因为《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和《奉俄协定》签订以及中东铁路实行共管后,中东铁路管理局发布94号局令,停止使用中苏国籍以外的铁路员工,致使大批失去工作的无国籍犹太人南迁所造成的。

  1932年,哈尔滨沦陷后,日本侵略者的残酷统治、俄国法西斯党的猖狂反犹,以及1935年的中东铁路“渡让”,使犹太人南迁规模更大,哈尔滨犹太人社区更加削弱。

    二

  哈尔滨犹太人的国籍问题同样是个复杂的问题。其复杂在于:在无档案可考的情况下,仅凭刊登在报刊上的姓氏,难以判断其国籍;仅凭口碑材料认定也会产生谬误;而且随着哈尔滨历史上风云变幻,也还出现犹太人改籍、转籍问题。不分历史阶段笼统地说某人是某国籍,有时也会失误。如:说“法籍犹太人约瑟 "卡斯普于1913年创建马迭尔宾馆”就欠妥当。因为在约瑟 "卡斯普创办马迭尔宾馆时,他还是俄籍犹太人。就是1933年马迭尔悬挂法国三色旗时,也是因为他把旅馆产权转移到了已成为法国公民的两个儿子的名下。至于他本人何时取得的法国籍,迄今未见准确答案。那很可能是他移居法国以后的事了。

  犹太人长期流散于世界各地,加入了不同侨居国的国籍。哈尔滨犹太人多属阿什肯那兹人,绝大部分为俄罗斯国籍。“俄籍犹太人占哈尔滨犹太人总数的百分之九十,其余的百分之十则为波兰、立陶宛和拉托维亚等国籍” 。当然这一比例也是有时限的,也应动态的看。况且,1924年中东铁路实行中苏共管,苏联驻哈尔滨领事馆开馆后,哈尔滨俄籍犹太人便分为苏联籍犹太人和无国籍犹太人了。从1936年(昭和11年)4月哈尔滨日本商工会议所“秘”字特别调查来看,无论苏籍、无国籍,还是波兰籍、立陶宛籍的犹太人在该国籍工商业主中都占有相当大的比例。这一年在哈苏籍工商业户50家,其中犹太人就有41家,如Я "М "利弗希茨照相馆、А "М "边特商会等,占总数的82%;无国籍(白俄)工商业户422家,其中犹太人113家,如И "Г "梅金面包坊、Я "卡茨钟表珠宝店等,占总数的26%;立陶宛工商业主共96家,其中犹太人就有70家,如М "М "科茨开办的日内瓦钟表珠宝店、爱斯金兄弟商会等,占总数的73%。此外,哈尔滨犹太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属于波兰籍的,如北满制糖株式会社常务董事Л "齐克曼、在中央大街开办毛织品商店的М "П "比涅斯;还有英国籍的,如东方贸易公司著名的Р "М "卡巴尔金、皮毛进出口商斯泰因贝格;美国籍的,如库拉耶夫父子典当行的П "С "别尔乌欣、美国电影院的老板阿茨凯尔斯坦因;法国籍的,如路易 "多列弗斯满洲特产品出口公司的Е "吉利贝尔斯坦因等。

  人们很关注在二战期间因纳粹德国疯狂反犹—灭犹行动,德奥等国欧洲犹太难民在上海觅得避难所的同时,哈尔滨是否接待救助过犹太难民?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与上海相比它处于次要地位。过去我们已经知道著名小提琴家赫尔穆特 "斯特恩一家1938年避难于哈尔滨的个案,现已查明,1942年(伪康德9年)哈尔滨曾有“被剥夺德国籍的犹太人31户,其中男39人,女29人,共68人” 。这一批犹太难民很可能就是在1939年上海采取了限制犹太人赴沪的措施,1940年由于意大利参战,地中海通道被封锁后,经东欧沿西伯利亚大铁路,辗转来到哈尔滨的。

    三

  我们再探讨一下哈尔滨犹太人的职业构成问题。
        
  1924年7月哈尔滨犹太人口5 848人,既不是流入人口的最高峰,也不是犹太人大量南迁后的最低谷,可作为我们分析其职业构成的基础。从上表可见,当年哈尔滨犹太人在业人员为2 580人,占人口总数5 848人的44 "12%。我们还应该注意到,在业人员的比例其基数中含1 211名儿童和145名学生。如果扣除这一因素,只以成年人4 492人为基数,则在业率应为57 "44%。

  为进一步研究哈尔滨犹太人就业情况、职业分布及各种职业占在业人员比例等在社会中的坐标,我们把上述指标与同年俄罗斯人在哈尔滨的就业情况、职业分布、各种职业占在业人口的比例等做一对比。同年(1924年7月)在哈尔滨俄罗斯人总数48 674人,各类在业人口32 860人,就业率为67 "5%。

  综上可见,哈尔滨犹太人在房地产业和工商业中具有明显的优势,在业人口比例比俄罗斯人高出7倍。这充分地说明了犹太人坚韧顽强的生存能力和无与伦比的商业智慧。在教授、律师、医护人员、工程技术人员、文化艺术节专家、会计统计人员等智力型产业中哈尔滨犹太人也以占在业人口33 "75的比例独占鳌头,表现出了相当高的文化素质和专业技术能力。著名的Н "В "乌斯特里亚洛夫教授、受人尊敬的А "И "考夫曼医生、杰出的记者М "С "列姆比奇、天才的音乐家В "Л "格尔施戈琳娜、В "Д "特拉赫金贝尔格等是他们中的优秀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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